课间，余子帆来到了卡奥斯跟星洲花火所在的座位。
“我说啊……”
“嗯？”
“蕃图应该是没有怪兽或者魔王之类的东西的吧？”
“……”
“嗯？你这是什么反应？难道蕃图真的有魔王存在？”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嘲笑了。
而且是爆笑。
卡奥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余子帆面前捂着肚子爆笑起来。
余子帆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红到脖子根。
“不是，我问的这个问题就这么好笑吗？你用不着反应这么大吧？”
“但是，问题是……”卡奥斯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学着余子帆的样子，“不好意思，请问这个世界真的有魔王或是怪兽存在么？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再次爆笑。
“卡奥斯。”星洲花火给了卡奥斯的后脑勺一记爆栗。
“哈哈哈哈，但是，她的样子真的好像刚刚听了童话故事的三岁小孩啊！这样子，让人怎么止得住笑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不行了，余子帆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熟了。
“会因为这种事情笑个不停的你才更像三岁小孩吧！”星洲花火一边继续施加爆栗一边说。
不过，就像高鸿济当时说的那样，余子帆现在倒是已经有了相当的“闪光抗性”了，唯独这一点值得庆贺。
过了一会，卡奥斯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
“所以，确实是没有吧？”
“不行了，你别再问了，我又要忍不住笑了。”
“唉，你闪开吧。”星洲花火与卡奥斯换了座位，“这种东西都是幻想世界才会有的吧？蕃图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无论听多少次，余子帆都觉得这句话存在非常严重的问题。但比起这个，余子帆还有更要紧的问题得询问：
“既然如此的话，灵师锻炼灵能力具体来说是要做什么啊？”
这几天的下午，余子帆为了掌握更多的情报而在每天下午进入图书馆查找资料。
余子帆在图书馆里还没走两步，就注意到了挤在图书馆小角落的卡奥斯跟星洲花火。
请自行脑补余子帆当时的表情。
这几天，余子帆一边敬而远之一边在图书馆搜寻着有用的信息。但是越是了解，心中的疑问就越多，看来这个问题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了。
其中有一个问题，余子帆认为与其自己查，不如直接询问知情者更方便。
那便是，灵师锻炼灵能力究竟有什么用这个问题。
当然，余子帆也觉得这个问题很蠢。毕竟灵能力一个个都那么强力，你不锻炼，对方锻炼，自己岂不是就要受欺负？
“呃……”卡奥斯歪着脑袋想了想，“为了生产灵石？”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吧！要说造灵石的话只要一阶灵师不就足够了？但是灵院不是主要是对已经成为灵师的人进行培养的么？”
“但是阶别越高，能生产的灵石越多啊？这样不就有更多的钱可花了么？”卡奥斯又把位置跟星洲花火换回来。
“怎么总觉得那么牵强呢……这个回答就好像说培养勇者是因为勇者力气大，力气大了下工地能干更多活，挣更多钱一样……而且下工地好歹是劳动换取了财富，灵师这个不就相当于直接印钱么？”
“等等，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你一下。”卡奥斯正色道，“制造灵石本身就是蕃图最重要的一项劳动，不存在什么不劳而获的问题。”
“……说这种话，你自己不觉得很扯么？”
“怎么扯了？灵石是这个蕃图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能量来源啊！”
蕃图的货币史充满了辛酸，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蕃图仿制钱币的成本太低，导致始终找不到一种可通行的高面值货币。最后直接把灵石，把实体化的灵子定为货币，这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但我们不应当忽视，灵石不是一种简单的货币，而是具有使用价值的特殊货币。
卡奥斯伸出一只手遮住余子帆的眼睛，问：“你看到了什么？”
“……有人会把别人眼睛遮住，然后问别人看见了什么吗？”
“对，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不是废话么，余子帆心想。
然后卡奥斯把手拿开，又问余子帆：“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看见了你啊。”毕竟二人是正在面对面交谈的状态。
“不，不对。”卡奥斯摇摇头，“你看见了光。”
……这个男人，刚刚是不是把自己比作光了？
“咳咳，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卡奥斯解释道，“如果没有灵子灵体灵能力的话，我们赖以生存的能源归根结底是来自哪里？”
“……太阳？”
“对啊。现在，我们已经不再依赖太阳的施舍了，而取代太阳位置的，正是灵子。”卡奥斯顿了一下，“而产生灵子的，正是灵师。所以灵师才被称为蕃图的灯火啊。”
“……可是这又和灵能力有什么关系呢？”余子帆追问，“总不会有人的灵能力是生产灵石吧。”
“有啊，老高的灵能力就是啊。”
“……欸欸欸欸欸他的灵能力是生产灵石吗！”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有钱？”卡奥斯翻了翻白眼，“老高一天能生产的灵石是我们这些一般人的几倍。”
“呃，所以我们这些‘一般人’的灵能力并不是生产灵石吧？”余子帆迅速把话题掰回来，“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培养这些灵能力啊？教大家生产更多灵石不就得了？”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灵师之道吧？只有遵循着自己的灵师之道培养才能让灵师得到更好的成长吧？而且也没有什么能让一般人生产更多灵石的方法吧？这有什么好问的？”
“所以其实这不是社会要你干什么的问题，而是你自己想干什么的问题。”星洲花火露出头来补充道。
“不，但是……”余子帆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说，“但是秘法系的灵师之道并不是自己的灵师之道吧？这并不是什么自己想干的事情吧？既然如此为什么……”
“所以我最开始不就回答你说是为了‘生产灵石’么？”卡奥斯用一种“我不是说过了么”的语气回答，“成为灵师无异于一步登天，从此衣食无忧，谁不向往？而且键言还很方便，还有自保能力，有什么不好的呢？说到底，你在选择第一灵能力的时候不也选了‘秘法低语者’么？”
“嗯，”余子帆点点头，确实没什么不好，说到底谁又会排斥自己变强呢？
“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也是跟我一样觉得魔法很方便，所以报了秘法系么？”
余子帆没想到的是，她这么随口一问，卡奥斯跟星洲花火居然齐齐陷入沉默。
“说实话，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星洲花火默默低下头。
“你问住我了呢。”卡奥斯干笑一声。
课间闲聊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结束了。
然后，在下一个课间的时候，卡奥斯主动找到余子帆，问道：“你键言的第二阶段训练已经开始了么？”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感觉周围的同学起了一些反应，但是卡奥斯视若无睹。
“喂，卡奥斯，这个话题回头再讨论吧……”余子帆赶忙支开卡奥斯。
毕竟班上大部分的同学连灵能力都没觉醒，这样大刺刺地谈什么第二阶段训练状况如何未免有些太不通情达理了。
支开卡奥斯之后，余子帆悄悄观察周围同学的反应，感觉对方的表情并没有好转多少。
事实上，大概是从自己开始不参加冥想转而去图书馆的第二天开始，余子帆就能明显察觉到，同学们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后来她找卡奥斯他们了解了情况之后，也大致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可以的话，余子帆还是尽量希望与人为善的，哪怕对方不这么想，至少自己这边也该把自己的事情做到位。
随着键言考试的结束，余子帆的灵能力锻炼也正式进入了第二阶段。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第二阶段需要人随机引发现象并立即报出对应的键言，藉此建立起反射来。
余子帆自己也暗地里试了试，结果余子帆发现，自己就连激发一个现象都很困难。余子帆估摸着自己还是没有掌握到窍门，所以暂时搁置了这个训练，先用吊坠熟悉输出灵子的方法再说。
结果到下课之后，负责教余子帆他们“秘法导论”的老教师兼班主任也跑过来问余子帆：“这几天灵体运用的窍门锻炼得如何了？有没有打算开始下一阶段的训练了？”
“呃……进展还不是特别顺利，我打算再熟悉个一周左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不，不能说有什么问题，就是我觉得有件事最好还是事先提醒你一下。”老教授说，“这个第二阶段的训练，如果没有至少位列中阶的秘法系灵师看护的话，最好是穿上防护服再开始训练比较好，不然可能会有一些安全隐患……”
喂，这么重要的事情就早点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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